五、相顾无言

题记——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恩怨，有恩怨就是江湖，在江湖欠了债，终归是要还的。



如今的天上人间是凝聚、一战、老屠龙的大汇总，面对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朋友，或者那些曾经拔剑相向的仇人，真是百般滋味无从说起。

沙城的号角又一次吹响了，那个夏天，身为天上人间的一员，我义不容辞的参加了守城的战斗，曾经和纵横天下的一起守沙，现在却倒戈相向，原来什么事情都会变，不变亦是变化。

夕阳之下，我出剑，漫天落红如雨。多年以后，每当有人倒在我的剑下，这场花雨都会在他喷薄的血中出现。死亡是件凛冽绝美的事情，我宁愿相信这不是误会。

满空赤红的雪花终于落尽，茫茫雪原又恢复了空灵的姿态。冬风无言，幽静的夕阳腾空返照，将一切装点得神圣而又肃穆。男人们将阵亡的将士们的尸身用白布包裹，放上马背，准备带回土城安葬。女人们默默跟在身后。其他伤员们渐渐恢复了行动，一同结印讼经，感慨这场末法浩劫，总算是暂时过去了。

    生活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，元素、易风、豆豆等……经常会一起去地下混经验，一起去打绿魔、做任务。可是，我的心中还是想念着纵横天下的那段日子。想念那个院子，开满桃花的院子，想念那个落英中相拥而立的身影……

鎏鎏这段时间似乎比较忙，经常看不到人影，而我却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。

华翔网络说：“相濡以沫，不如相忘于江湖。”

王者归来烈火说：“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。”

我不知道什么叫江湖，我只知道，并且一直记得，我们相遇，然后分离，之后再相遇……江湖离我很远，梦里的江湖，百花齐放，人来人往，繁华似锦。

沙城的号角一次一次的响起，可我已经没有那种心情去参加沙城的守卫战的。因为鎏鎏也消失了，没有缘由的消失了。

茫茫然地走在盟重城的街头，我的脸上浮现的是迷惘的神色。我不知道心底那股失落感打从何来，可我就是觉得失落，心头仿佛有颗很珍贵、很珍贵的宝石被人硬摘了下来，然而我却无法确切说出我的感觉，请求别人不要摘了我的宝石。

我慌乱在在人群中寻找那个身影，希望在某个转角撞上那个红色的修长身形。

开始是失眠，整夜整夜的睡不着；跟着是梦境，整夜整夜的梦境……

梦中，一个忽然出现在我的梦中世界的男子——他对着我说“对不起”，可是他并不是鎏鎏……应该道歉的是我吧？我居然把鎏鎏忘记了……

梦里，我又回到了那个满园桃花的院落。落英满天飞舞，飘飘洒洒，是花朵离开枝头的伤愁，却又多了一丝不属于尘世间的温度。云端站在花丛中冲我微笑……

我伸手过去，纤细的指尖擦着他肩上垂下的战甲的披风，滑过指尖……慢慢消失……“云端——”我叫出了声，可惜，身边已经没有了他的存在。近在咫尺的距离……我还是没能拉住他……“云端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……”

忘记了么，我真的能忘记么……